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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花园一直是文学中的重要意象之一,早在16世纪,托马斯·莫尔在他的《乌托邦》一书中表达了对花园这一自然表征的热爱,“每家前门通街,后门通花园······一见而知,花园是对全城人民最富于实惠及娱乐性的事物。这个城的建立者所最爱护的似乎也是花园。”花园之所以能成为文学艺术中的重要意象,是因为在这里可以创造一个逃避尘世的飞地。
本次展览选取西方文学与诗歌中描绘花园的经典文选,和30余幅描绘花园场景的西方画作,分为沉思之园、宁静之园、幽会之园、诗性之园四个模块,以艺术和阅读共同迎接新的一年的来临。
花园常常是哲人智者阅读、思考的地方,艺术史上许多画家对其进行描绘去体现贤人之思。伴随着卢梭“返回自然”的号召,花园被作为对抗现代文明,回归自然人性的象征。古代的花园只存在于文学和幻想之中,因此,现代人们采取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在城市生活中开辟一块飞地,满足人性失而不可复得的梦幻世界。
1775
A Shaded Avenue
布面油画 29.2cmx24.1cm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让·奥诺雷·弗拉戈纳尔
Jean Honore Fragonard,1732-1806
树木弯曲的枝干为画中人物遮阴,并在路的尽头形成光晕(其中还有一个坐在基座上的雕像),这是弗拉戈纳尔风景画中最杰出的构想之一。这幅画未知是否根据罗马或者法国的真实景色绘制而成,而有可能是出于想象。这幅画中天空起到了重要作用,将延伸至画幅顶部的树叶轮廓与树枝形状呈现出来。
三年后,
当我推开金色的窄门,
我又一次身处这片翠海,
晨曦轻柔地笼罩着这里,
每一片花瓣上都沾着露珠,
一切都是原来的面貌,
我又能见到藤蔓缠绕的乔木,
喷着银箭般清泉的泉眼,
古老的白杨树影婆娑,
玫瑰仍如以往般摇动腰肢,
高傲的百合也轻轻颔首,
每只飞翔高歌的鸟儿,
都是这片土地生灵的一员,
我甚至还遇见了芙罗拉的雕像
矗在巷底,尽管石膏脱落,
却仍就着木犀草天真的芬芳,
亭亭而立。
——保罗·魏尔伦《田间诗》,1866年
在哈马那哈蒂花园
1856-1857
In the Garden of Haminalahti
布面油画 43cmx57.5cm
赫尔辛基国家艺术博物馆
费迪南·范·赖特
Ferdinand von Wright,1822-1906
《在哈马那哈蒂花园》是芬兰最受欢迎的艺术作品之一。哈马那哈蒂庄园是冯·赖特兄弟的家。费迪南德的许多画作描绘了大自然的戏剧性场面,但这里的整体气氛是资产阶级的宁静。这幅画展示了费迪南德的妹妹和她的孩子们。孩子们正在喂驯服的鸟,在阳伞下躲避烈日。远处可以看到卡尔拉维西湖和费迪南德正在建造的卢涅特(和平)别墅的蓝色色调。一道篱笆把这种文明的生活方式与外面的世界隔开了。当时正在努力通过促进芬兰自然景观的亲和力来加深芬兰人民对自己土地的感情。
玫瑰,
在我歌唱以外的,
不谢的玫瑰,
那盛开的、芬芳的,
深夜幽暗花园里的玫瑰,
每一个夜晚,每一座花园,
借助炼金术从细微的
尘土里重现的玫瑰,
波斯人和阿里奥斯托的玫瑰,
那永远无可比拟的
永远最出色的玫瑰,
鲜嫩的柏拉图的玫瑰,
在我歌唱以外的,
炙热而盲目的玫瑰,
不可企及的玫瑰。
——博尔赫斯《玫瑰》
卢森堡公园
1901
Luxembourg Gardens
布面油画 59.5 x 81.5cm
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亨利·马蒂斯
Henri Matisse,1869-1954
卢森堡公园(法语:Jardin du Luxembourg)是一座处于巴黎第六区,拉丁区中央的公园,于1612年玛丽·德·美第奇的统治下建成。卢森堡公园有巨大的梧桐大道与花园、喷泉,以及许多上古智者的雕像,公园内还有法国王室的别宫卢森堡宫(Palais du Luxembourg)。
1901年左右,马蒂斯画了几幅风景画,在其中可以看到巴黎的卢森堡公园。他描绘的是印象派所青睐的类型,但就像在他的静物作品一样,他引入了自己的逻辑和方法来创造一个与他们截然不同的世界。“我宁愿牺牲印象派的魅力,以获得更大的确定性,”艺术家写道。《卢森堡公园》由大面积的色块组成。它创造了彩色玻璃窗的效果。
他的庄园门前是一条大道,两侧种满了老树,这些树从未经人照料修剪,皆自然长成;而他的庄园本身,虽然不事装点,却颇有意趣:庄上的房间都难称宽敞,坐卧行走十分舒适;所配置的家居古朴简约,却不乏陋室之雅;前厅里则陈列着苏格拉底、柏拉图、阿提卡和西塞罗等人的半身像;前厅之外则种有树林和花草。克莱奥比勒喜欢任由大自然打破我们所熟知的条条框框,让各种植物都能随心所欲地生长。只有田间的几条小径算是出自人工,它们在地中间会合成一个小小的、不甚规则的五角星形状。
——德尼·狄德罗
《怀疑论者的漫步》,1747年
在花园阅读的阿道夫·莫奈
1866
Adolphe Monet Reading in the Garden
私人收藏
克劳德·莫奈
Claude Monet,1840-1926
莫奈一生都爱花。莫奈说过“我会成为画家,也许是拜花所赐”,从中可以读出花卉在他生活中的意义。在那些贫困的日子里,他的居所也没有缺少花的环绕。
营造园圃是一门令人快乐的艺术,尽管劳动繁忙,但不仅能够创造赏心悦目的美景,更能够打动每一个身处其中的灵魂。看呐!这些或动或静的生灵,在你的心中难道引不起一丝波澜?那田地,还有树林之中,每当春回世间发出的无言欢声,在你的耳中岂能归于靡靡?此外,人之一生从出生到老殁,无论贵贱尊卑,无人不喜欢漫步天地间,放形山水之间,沉吟林泉之下,俯仰纵情,或喜或悲,各抒胸臆。画家的笔触因此得以增加亮色,诗人的心胸也因此激荡灵感之光,永恒忠实的记忆之神为快乐的人,赐下祝福;受爱情眷顾的人们,虔诚地守着彼此,而为恶不仁的也必流下羞愧悔过的泪水。
——雅克·德利勒《花园,或装点景观之艺术》,第一篇,1782年
阿尔勒斯的花园
1888
Garden at Arles
布面油画 82.8cmx102cm
海牙市立博物馆
文森特·凡·高
Vincent Van Gogh,1853-1890
“在蓝天下,一片片橙、黄、红色的花朵显得缤纷灿烂,在清晰的空气中,这里有比北方更加欢乐、更充满爱意的东西……”1888年夏,凡·高从法国南部小城阿尔给弟弟提奥写信。在同一封信中,他提到两件不同的习作,还有一幅阿尔附近的一处花园的素描稿。那年初春,凡·高充满了对海牙画派的回忆。当他得知之前的老师安东·莫夫(Anton Mauve)逝世之后,意识到自己之前在海牙的那段时间对他是多么重要。那期间,安东·莫夫建议他要多多写生。在阿尔,凡·高尽情享受着色彩斑斓的普鲁旺斯风光。但是,在这幅画中,他的用色却与海牙画派画家的敏感细腻截然不同。
园中花草灌木无一不经细心裁剪照料,而高大的树木却不修边幅,自由地生长着,颇有些自然的野性,一棵棵亭亭如盖,遮云蔽日,两相比较,令我颇为满意。分隔甚远,半为树林所掩盖的亭台,仿佛是田间野仙们的居所;而两座庭台中间的楼阁,则像是野仙们所侍奉主人的洞府。整个园中有一股世外之气,令我感到很快活。
——德尼·狄德罗
《致索菲亚·沃兰德书信》,18世纪
珍妮·玛格丽特在花园
Jeanne-Marguerite Lecadre in the Garden
布面油画 80cmx99cm
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克劳德·莫奈
Claude Monet,1840-1926
克劳德•莫奈是深人人心的一位印象派艺术家,能以更为完整的方式来展示印象画派诗意的一面。《花园中的女人》是在法国印象派运动诞生前所创作的,传统观点认为,这幅作品连同另一幅作品《日出•印象》在1874年才被证实出自莫奈之手。由于莫奈突破传统画法的束缚,其作品审美有悖于当时的官方艺术沙龙,因而不怀好意的批评家就借用莫奈画作的标题,嘲讽以莫奈为代表的一批要求革新的青年画家为“印象主义”。
在勒阿弗尔郊区的圣阿德雷斯,二十七岁的莫奈完成了这幅画,并在这里度过了他的青少年时期。画中女子是他的一名亲戚,她背对观者,姿态自然,正在溢满阳光的花园里散步。画家对户外的女性人物形象进行了巧妙地处理,使她一时间成为最主要的研究目标。光与影自由流转,在保持形式一致的同时产生多变的倒影,而透过颜色的分解又还原出原本的光与影,这其中就蕴含了即将来临的印象主义画风所富有的创新特点。
莫奈将注意力集中在女人的白色衣服上,在这名女子的右侧似乎有修改的痕迹,可能在这里删去了一名男性人物形象,这名女人是莫奈表兄弟的妻子,名叫让娜•玛丽•莱卡德赫。
花园里仿佛升起一团万紫千红的火焰,
我们曾在这里躬事劳作,
而这美艳绝伦的奇景,
在今夜结出流光溢彩。
夜空中降下了一片静谧,
树影摇动之间,闪烁着有如
大理石般的纯白色光影,
在地上拖曳出长长的灰蓝色的树影,
兀显孤独,风声止息,可是在无声之处,
寒夜的白色面纱不可言说地展开,
覆在银灰色的沼泽或苍色的路边石上,
星光传递钢铁般强烈的欲望,
穿透寒冷而清新的空气,
月将西沉,借助于某种浩无边际的意志,
点点滴滴星尘般的雨露,
被浇灌在花朵的火焰之上,
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这是神圣的一刻,
足有一百万只眼睛俯察着地上,
一切都被它们注视着,
从人类降生的脆弱,直到永恒。
——埃米尔·维尔海伦《天明时分》,1896年
蒂沃利埃斯特庄园的花园
1843
The Gardens of the Villa d'Este at Tivoli
布面油画 43cmx60cm
卢浮宫
卡米耶·柯罗
Camille Corot,1796-1875
位于罗马东郊的蒂沃利(Tivoli)的埃斯特庄园(Villa d’Este)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名园之一,建造于16世纪,充满了文艺复兴时期的灵感,引领了欧洲园林的风尚。柯罗在他几次的意大利之行中都到过此地写生、素描、做笔记。
当雾霾在我周围可爱的山谷里蒸腾起来,太阳高悬在浓荫密布的森林上空,几缕光线潜入林荫深处时,我躺在溪水潺湲的树林中。当我贴近大地,我注意到上千种不知名的植物;在它们的根茎之间,我听到了来自微小世界的熙熙攘攘。无数只我不认识的昆虫逐渐在我的眼前变得熟悉起来,也正是从那时候起,我感受到了万能上帝的存在。他依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我们,我感受到那博爱众生的永恒的爱的气息。
——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少年维特之烦恼》,1774年
花园里的克尔先生
1889
Senyor Quer in the Garden
布面油画 171cmx113.5cm
加泰罗尼亚国家艺术博物馆
桑蒂亚哥·鲁斯诺尔
Santiago Rusinol,1861-1931
花园中克尔先生一手拿书,悠闲地坐在长椅上,享受着静谧的阅读时光。
宫门之外,高墙之内,乃是一座四顷的广园。园中绿植诸般嘉树,如梨树与石榴树,果实最为甜美的苹果树,还有丰硕的无花果树,繁茂的橄榄树等,无所不有。而园中所结的各种果实,四季常有,终年不坏,虽冬寒夏暑亦不能侵。和暖清风吹拂之过处,花开果熟源源不绝。不论是梨、苹果、无花果还是葡萄,都前赴后继,硕硕累累。那葡萄园中辟有一处宽阔平整、温暖向阳之地,好将那新摘的葡萄暴晒,制成葡萄干;而在别处,葡萄还留在藤上蓄势待发,甚至才刚刚从绿泛红。园中的最远处则是花圃,花草四季不谢。又有两条溪流,其一入水渠,灌溉园中;其一出宫门,流入地下,养育远近之民。凡此诸般胜景,皆仰赖于阿尔西努斯王之神赐。
——荷马《奥德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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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乐诗
Artlib,2022-04-24